
在南京老城区的菜市场旁,有一家不起眼的卤肉店,名叫“七只鹅”。这家店的面积不足二十平方米,玻璃柜里摆放着整齐的卤鹅、卤猪蹄和卤豆干,店外飘来一阵浓烈的卤香,吸引着路人的目光。每天清晨六点,店主王伯昭便骑着电动三轮车,前往批发市场挑选新鲜食材。鹅肉和猪蹄一一挑选,香料则是精心挑选的八角、桂皮,王伯昭常说:“食材新鲜,卤味才有魂。”
上午九点,店铺准时开门,王伯昭穿着藏青色围裙站在灶台后,手中长柄卤勺不停翻动锅里的食材,锅中卤汤咕嘟咕嘟冒着泡。妻子则在前台招呼顾客,“要半只卤鹅?帮您切小块,要不要加辣油?”夫妻俩配合默契,店里的顾客大多是附近的居民,很多人吃了一次就成了回头客,“他家的卤味不咸不淡,肉炖得酥烂,味道像小时候家门口的卤味。”
然而,很少有人知道,站在卤锅前的这位店主,曾是荧幕上家喻户晓的小白龙。在《西游记》中,他饰演的小白龙让几代人铭记。偶尔有人认出他,问:“您是不是演《西游记》的?”王伯昭总是摆摆手,默默继续切肉,从不提及自己曾是明星。虽然他知道,如果打着“前演员”的旗号,生意会更火爆,但他始终坚信,凭借手艺立足更为重要。无论是在北京开设“伯昭家传秘制”卤肉店时,还是回到南京经营“七只鹅”时,他都秉持这个信念。
这家店的价格并不高,半只卤鹅六十多元,一块卤猪蹄十几元,熟客们都知道,“老板实在,给的量足。”每天忙碌到晚上八点,夫妻俩才开始收拾店铺。王伯昭会把剩下的卤汁过滤保存,妻子则盘点账目,灯光下,两人的身影透着一股平淡的温馨。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:“能靠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,不丢人。”这也是他褪去星光后,最真实的生活感悟。
展开剩余69%王伯昭的演艺生涯曾有过辉煌的时刻。凭借《西游记》中的“小白龙”一角,他成为了几代人的童年回忆,之后的《笔中情》《推手》等作品巩固了他在演艺圈的地位。2004年,他接到了《小鱼儿与花无缺》的邀约,满怀期待地准备挑战反派江别鹤一角,这对他来说既是演技的新挑战,也意味着与谢霆锋、张卫健等演员的合作,充满信心。然而,拍摄过程中发生的风波,却让他的演艺之路戛然而止。
在一场“鞭尸”戏份的拍摄中,按照导演的要求,谢霆锋和张卫健需假装击打王伯昭饰演的尸体。然而,拍摄开始后,王伯昭突然感受到了远超预期的力道。谢霆锋的脚踹打在他的腰腹,张卫健的拳头重重落在他的背部,最初他以为是为了“画面真实”而做出的表演,但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闷哼声。导演急忙喊“卡”,但两人并没有立即停手,直到剧组工作人员赶来将两人拉开,王伯昭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,忍痛站直。当天,他被送往医院,检查结果显示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,肋骨轻微骨裂。痛到连呼吸都得小心,他在采访中表示:“疼到尿血,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。”
更让他寒心的是,事后谢霆锋和张卫健对外宣称,王伯昭是因看不惯他欺负剧组女工作人员,才动手教训。王伯昭则解释称,事发前一天他与化妆师因“休息座椅”起过争执。最终,法院认定这是拍摄期间的意外伤害,并未构成轻伤,但这一事件却使得王伯昭在圈内失去了立足之地。制片人害怕“惹麻烦”,逐渐不再找他拍戏,曾经的人脉也开始疏远,他的演艺事业就此止步。
在演艺事业遭遇困境的同时,王伯昭的婚姻生活也开始出现裂痕。他和发妻的相识始于剧组,婚后曾有一段甜蜜时光,但随着他拍戏越来越忙,两人渐行渐远。他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拍戏,妻子独自守着空房,连生病时也没人陪伴。而最让夫妻俩痛苦的,是孩子的无缘。在婚后的几年里,妻子连续六次怀孕,但每次都因为各种意外未能顺利度过:有一次是在王伯昭外拍时,妻子摔倒了;有一次由于剧组赶进度,王伯昭无法陪伴妻子进行产检,胎儿发育异常;几次流产后,妻子身体虚弱,最后一次怀孕时,医生建议卧床静养,但王伯昭又接到新工作,等他回家时,孩子已经没了。
那次流产后,妻子彻底崩溃了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等待和失去,终于向王伯昭提出离婚。“我累了,不想再等了,也不想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。”她的话如同一把刀,扎在了王伯昭的心里。他知道自己亏欠太多,只能默默点头同意。离婚后,王伯昭一度将自己封闭在出租屋里,既看不清未来,也走不出失去家庭的痛苦。
直到后来,他遇到了现在的妻子。她理解他的过往,支持他“离开娱乐圈,过平凡的生活”的决定。两人共同在北京开设了卤肉店,后来又回到南京,把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。如今的王伯昭,每天在灶台前忙碌,听着妻子与顾客的谈笑,偶尔会想起过去的跌宕起伏,但更多时候,他觉得“现在的生活才是真的安稳——不用再看别人脸色,不用再担心意外,靠手艺吃饭,心里踏实。”
有人认为他“落魄”,从明星变成了市井小店主;也有人认为他“想明白了”,懂得了生活的真谛。站在“七只鹅”的柜台后,王伯昭擦了擦玻璃柜上的水渍,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,眼神平静。你觉得,他是“落魄”了,还是终于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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